《送别》以简洁凝练的笔触勾勒出东方文化特有的离别美学,通过长亭、古道、芳草、晚风、笛声等古典意象群,构建出充满诗性张力的意境空间。上阕以"长亭外,古道边"的实景铺陈与"芳草碧连天"的虚境延伸形成时空交织,将地理空间的遥远与心理距离的怅惘双重叠加。下阕"晚风拂柳笛声残"运用通感手法,使听觉的残笛与触觉的晚风共同渲染出暮色苍茫的离别氛围。"夕阳山外山"的递进式意象,既是自然景观的如实描摹,更暗喻人生旅途的层叠曲折。全词以"一壶浊酒尽余欢"的旷达冲淡了离别的沉重,浊酒意象既承载着文人雅士的洒脱,又暗含对世事浑浊的认知,而"今宵别梦寒"最终将物理空间的分离升华为心理体验的永恒定格。词作摒弃了西方式的情感宣泄,通过物象的精心选择与组合,实现了"一切景语皆情语"的艺术境界,在克制含蓄的表达中完成了对生命聚散本质的哲学思考。这种以简驭繁、以象写意的创作手法,使作品超越了具体时空的限制,成为诠释东方离别美学的经典文本。